在介绍鼎香楼地众生相之前,我先大致介绍一下鼎香楼地背景。鼎香楼曾经是安丘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以秘制驴肉闻名。被选中做交通站,是因为鼎香楼是个酒楼,来往人员鱼龙混杂,方便收集情报,恰好酒楼就坐落在日军司令部的对面,最重要的是鼎香楼的员工都是积极的抗日分子。在种种考虑下,“蔡水根”来到了这里,担负起来组建交通站、收集情报的重任。
专业团队、“头号汉奸”:蔡水根
蔡水根来到鼎香楼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日本人的喜好重新装修了鼎香楼。这是很关键的一步,也是很聪明的一步,这一步是蔡水根吸引日本人注意的开端——从前鼎香楼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贾贵、黄金标之类的汉奸,而真正的掌权者几乎与鼎香楼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自从鼎香楼开设了雅间和日式房间以后,鼎香楼几乎成了野尻太君日常必去的饭店。这就为后续的情报收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后续情报收集的工作中,蔡水根也体现出了他优秀的专业素养——非常到位的保密工作。作为一个带着第三视角的人物,他总是比其他伙计清楚潜在为危险,但是他从来不会主动帮忙,或者直接暴露身份获取信任,而是通过语言引导。比如,在黑瞎子派人来试探杨保禄是不是八路的时候,蔡水根担心杨保禄暴露抗日倾向被迫害,于是时不时地在情报人员与杨保禄单独相处的时候跑过去插科打诨,并用语言暗示杨保禄那是个骗子,最终不动声色的帮助杨保禄完成了黑瞎子的试验。
蔡水根最让我佩服的一点不是他的谋略与智慧,而是他坚韧的心性。因为要套取情报,蔡水根秉承的态度就是要和日本人搞好关系,因此他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假汉奸”。人们面上对他这个有能力会来事的大伙计交口称赞,背地里都在戳他脊梁骨。尤其是“抗日神话”石青山出现的时候,明明都是八路,石青山能够得到人民的尊敬与爱戴,而他只能用着别人的名字做着“假汉奸”。蔡水根也曾经流露出过一点点失落,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情绪放大,而是转化成了自己工作的动力。这份心性,正来源于他的信仰。
平凡的伟大:孙友福
孙友福出身不详,但是师承鼎香楼前任老板兼厨子,在前任老板兼厨子去世以后,他便成为了鼎香楼地大掌柜,也就是实际掌权人。自从日军驻守在安丘城以后,横行霸道、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而鼎香楼毕竟家大业大血厚,虽然生意每况愈下,但是总归还能坚持坚持。
孙友福是《地下交通站》中非常典型的,抗战期间我国底层人民的形象之一:他心存大义,痛恨日军,更痛恨与日军为伍;但同时他懦弱,他只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鼎香楼办好,他虽然敬爱八路但是始终没有参军的想法。这很真实。在那个战火连天,民不聊生的年代,没有人会预知到未来的结局是什么。就像我曾经看过的《觉醒年代》的一段影评:
“曾经我一度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当汉奸,当别人的走狗,爬得再高也不过是条叼着骨头的狗,那有什么地位可言?有些明明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为什么不能直起腰版做人,非要当走狗汉奸,后来有一天,我又和别人聊起这个话题,他说他们又不知道中国能扛过去。我在那一刻才悟到一个问题,是啊,他们不知道,我以一个后人视角回看历史时,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忘了,当时的人并不知道中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能再度沦为一个完整主权的国家。”
这段话不是在为汉奸洗白,因为不可否认有相当多的汉奸没有这种觉悟,只是单纯地趋炎附势,卖国求荣,比如贾贵。这段话更多的是在帮助我们认识那个动荡的年代,能选择坚定不移地和国家站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多么伟大。《地下交通站》设定在1942年左右,日军偷袭珍珠港,抗战即将胜利。而孙友福和安丘城的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日军武器先进,他们只知道日军正在占领着中国的土地,他们只知道日军打过来的这年他们很难过,他们不知道中国一定能取得胜利,他们不了解瞬息万变的国际局势,他们只知道要和中国在一起。所以她们塑造除了“抗日战神”石青山,所以哪怕八路只打死了两个鬼子,他们都觉得重新看到了希望。在那个年代,伟大的不止有冲锋在一线,以血肉之躯保卫家国的人,还有像孙友福这样,看不到希望却又一直对中国充满希望,并且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中国一边的,平凡又伟大的普通人。
酒后狂言的编外八路:杨保禄
杨保禄是有些爱国热血在身上的。
与孙友福不同,杨保禄的爱国是爱到了真的想参加八路的程度。我一直在想,杨保禄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申请参军,是因为他怂吗?不是的,他向往八路但是一直没有成为八路的愿意是他的责任感。也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感,才让这个鼎香楼头号麻烦精显得如此可爱生动。
杨保禄是孙友福的师弟,也是鼎香楼秘制驴肉的最后一位正统传承人。他要担负起的不只是做好饭、炒好菜,而是不让师傅的这份手艺失传,把这份手艺千秋万载地传承下去。并且,他还要赡养他年迈多病的师母。所以他把自己的热血藏在心头,借酒消愁,喝多了就大喊“我是八路”,莽撞又可爱。我想,这份使命般的责任感,正是他空有热血却不敢做出行动的原因吧。
不得不说,杨保禄和孙友福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一直感念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把老太太当做自己亲生母亲在供养。甚至可以因为老太太的庇护,对讨好日军的“汉奸”蔡水根,也能做到爱屋及乌。我觉得这是杨保禄最可爱的地方,他明明是一个如此爱憎分明的人,给他认为的好人阵营做饭就利用职权可劲放肉,给日军汉奸做饭不敢偷工减料但是敢死命放盐试图咸死他们。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谄媚日军汉奸的“假汉奸”蔡水根,杨保禄也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尝试和他成为朋友,仅仅是因为他是师母的外甥,是师母唯一的后代。
我真的很想看到,抗战胜利以后蔡水根表明身份,杨保禄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空耳天后”“跨服聊天创始人”:齐老太太
老太太并不是鼎香楼的主要人物,出场不多,但是由于老太太嫉恶如仇的性格与跨服交流的喜剧效果,反而一跃成为了《地下交通站》最受欢迎的角色之一。
老太太前半生是个还挺幸福的人吧,出身安丘地区的帮会的女人,经历过八国联军,生活动荡,但是好在嫁给了当时鼎香楼地老板兼厨子,二人和睦一生。后来老头子去世了,日军也打过来驻扎了安丘城,这些日本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老头子的坟都要给毁了。所以,老太太对日军一直是深恶痛绝的,气急了还敢抡着拐杖上手打人。但是由于她的干儿子黄金标也是当地帮会的人物,甚至还投靠了日军得了个不小的官职,所以他再怎么打贾贵之流的汉奸,也没人敢真的动他。
老太太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白翻译的妈妈被八路接过来劝降白翻译的时候,被贾贵上纲上线当成了危险分子,老太太被蔡水根搀扶出来,对着贾贵就是一顿跨服输出,维护着这个自己认识没有几天的妹妹。
老太太的一生幸福却又动荡,好在丈夫给留下了鼎香楼地产业,和孙友福与杨保禄这两个护犊子的徒弟,所以老太太的晚年生活还算和平安稳。我想,老太太的一生也是非常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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