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消失在遥远的银河
想记起偏又已忘记
今夜的,今夜的星辰依然闪烁
像眼神点燃爱的火
想得到偏又怕失去
那份爱深深埋在心窝
——《昨夜星辰》
当时的山村停电是经常的事,所以煤油灯是每个学生必备的学习用具,重要性和书包、文具盒几乎差不多。
煤油灯的陪伴
大家都在使用煤油灯,所以每个同学都要备半葡萄糖瓶子(玻璃瓶)煤油。煤油容易蒸发,葡萄糖瓶塞正好是软橡胶塞子密封好,大家都用它。
我和李林军是同桌,他家就在学校隔壁乡政府门口住着,又开着小卖部,包括煤油这些学习用具同学们都在他家买。我俩基本上用一盏煤油灯,煤油都是李林军从家拿来的。
李林军小时候就帅气英俊,又乐于助人,很招人喜欢,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小子从小就有“财气”。
老话说的没错,十几年前他就是某银行的一把手,而且踏踏实实一路高升。
就说煤油灯也按油管的粗细有级别区分,最粗的是用自行车气门嘴改装的,最细的大概和现在五号碳素笔芯差不多粗细。
女生们基本上用这种“碳素笔芯”,男生们碍于面子都是“气门嘴”。不过“碳素笔芯”说起来也是当时某个同学的科学发现。因为之前村里人们卷这个灯芯筒,一般都是用大概一角钱纸币一半大小的一块薄铁皮卷成的,家家户户似乎都是这个材质。
不知道从哪天起,有同学使用用完的“中华牙膏”皮自制成了灯芯筒,这下就大面积的流行开了,不想听课了偷着卷筒,不想做作业了也在卷筒,差不多每天有人忙这件事。日日就这样热火朝天的不亦乐乎。
突然有一天,比我们低一年级的一个男生居然拿着电石灯来了,据说他爹是某个化工厂的一线工人,弄点这燃料就是个捎带。
有句话说,“手勤些碎小不难”。所以捎捎带带也足够他儿子使用。这下晚自习后众人又有一段时间的新鲜事研究了。
电石灯用的是一种白色的固体燃料,自身长的高大,点燃特别亮,但黑烟也大,燃起来那股味挺呛人的。
这个新鲜玩意其实我们也不陌生,因为我们那一带农村地区,大概八十年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戏院里,卖瓜子、花生、麻花的小商贩,一到晚上就用这个来照明,覆盖面很大,起码他两平米见方的范围都能照料的一清二楚,小时候经常能见到,但在学校还是第一回。
都是电石灯惹的祸
就是因为这个电石灯黑烟特别大,这股烟一靠近白色的墙面时,就能留下很深的一道黑影。这下灵感来了,拿电石灯在宿舍墙上写字。果然效果很好,简直和毛笔写成的一样样的。
那个冬天,每到晚自习熄灯后睡觉前,墙上的创作就开始了,直到那一年放假的最后一天。
放寒假时,按惯例每个学生要把自己的书包被褥拿回家,所有同学那天都骑了自行车(平常我们从家到学校都是步跑,只有开学放假时借个自行车为了带铺盖,这也是小男生们当时耍酷的唯一的机会),捆绑好被褥,杨永青最后锁门,我和王亮军骑车往校门外走,按理说我们和他就是前脚后脚三五秒的事。出校门左拐几十米后,看不到后面的他,我就在不远处的桥上停下来等。
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他的影子。按说推开支架一跨腿脚一蹬,一二十秒钟的一点距离。
我们当时以为有可能是出门正好碰见了校长,顺便让他捎点什么东西,因为校长和他一个村又是亲戚,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反正已经放假了,也不着急回家,那就等吧。
记不清又等了多久,杨永青面红耳赤灰头土脸骑车过来了。
“你们倒好,一个冬天在墙上龙飞凤舞,到头来让我替你背黑锅——”杨永青气呼呼地指着我骂,一看就是上“重刑”了。
我赶紧一面帮他码住自行车,一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啥也不用说了,腰疼——腿疼——屁股疼!”杨永青边委屈地说着,边揉着腰和腿,泪花溢到了两个眼角。
记不清我俩那天用了多长时间才回了家,因为有好长好陡的一段山路要推着车上去。说是人骑车,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是车骑人。
一路他慢慢告诉我俩,就在刚才他正锁门的那一刻,校长突然出现在身后,说要看看宿舍,打开门的一刹那,校长被瞬间气蒙了,三面墙全被涂了鸦,几乎看不到一丝白缝。
校长问他谁干的,从开始的不吭气,一直被拳打脚踢到后来替我背黑锅,再后来依然是拿着木质圆规教具、扫帚把一顿暴打。
打完了,还要求把墙擦干净了事。当时我俩十五六岁,后来杨永青去了黑龙江发展,且定居在辽阔的黑土地上奋斗着自己的幸福。
至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早年前有过几次书信来往和一两次见面。特别是1996年我上学时他用自己辛勤的积蓄,曾资助过我很大一笔学杂费,这在当时给予了我很大的力量。
至今我一直欠他一声深深的对不起和一声深深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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