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年开封地区调演选拔会,
十二家剧团咱夺魁;
奉命赴汴献祥瑞,
汇报演出掌声阵阵响如雷;
补矿车火花飞溅人赞美,
曲剧掩护船桨飞舞星斗回。
初战告捷人人兴奋难入睡,
以茶代酒猜戏枚;
可叹我独坐床头心焦碎,
是可怜我俩月的孩子在医学院内病笃危。
恨不能肋生双翅飞个来回,
昏昏迷迷入了睡;
第二天我的嗓子失音张不开嘴,
全团人干着急无言对。
怕的是高兴而来败兴归,
吴伯雅大夫真权威,
灵丹妙药嗓音回。
展雄风豫剧曲剧双下锅,
赞扬中连演十场有口碑;
都说是我的专场演唱会,
笑口答曰理有亏。
开封市电台又录了音,
我乐在心里笑弯眉;
为团争光心无愧,
鞭敲金镫凯歌回。”
1977年初秋,剧团赴西部演出,从荥阳开始,经过洛阳、三门峡,陕西西安、铜川等县、市,一路走,一路演。主要演出剧目是现代戏《李双双》和《人欢马叫》,父亲在《李双双》中扮演孙喜旺,在《人欢马叫》中扮演刘自得。整整演了4个月,父亲一场都没有落下。
特别是在铜川县,河南人多,密县人也多,一听说是老家的剧团马石成来了,个个高兴得不得了。父亲也成了大明星,有的人喊“喜旺哥”,有的喊他“自得哥”,还要拉着到自己家里吃饭。
一天演出结束后,一个40多岁的男人看到父亲,拉着他就哭了起来。父亲十分诧异,问他哭什么?那人说,因为没有把父亲请到自己家里吃饭,别人都嘲笑他没本事。闻听此言,父亲连忙答应到他家里吃饭,那人才像孩子似的破涕为笑。
也许是基因的作用,我从小也迷上了豫剧。父亲却不同意我学戏,理由是唱戏很苦,我的年龄也大了,不适合学戏。其实,我才十四、五岁,只是比父亲入行时大点而已。到上世纪70年代末,为了给我找个事做,父亲找领导要求,让我到剧团当了“自费生”,跟着剧团当学生学戏。
父亲知道我不会唱戏,就让我学乐器。我学着乐器,心里想着唱戏,常常心不在焉。父亲知道后,就批评我,让我用心练习乐器。我就给父亲说了我的真实想法,想学唱戏,还给父亲唱了一段,他这才知道我真会唱戏,有潜力,就让我跟着学唱戏。刚开始,也就是跟着跑跑龙套,平时练练基功。
1982年,洛阳地区豫剧团面对全省招收演员,其中分给密县一个名额。一旦被招收了,那就是带编制的,是“正式工”“铁饭碗”。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当时剧团里有3个随团生,都是老演员子女,当然都想去。可经过几轮考试,最后还是我考上了。
从此,我在洛阳地区豫剧团唱戏唱了12年,后因戏剧市场低迷,我于1994年调回新密市,改行进了司法局系统。尽管如此,唱戏的“本色”却没有变。特别是2010年我退休后,又和父亲一起办了一个“太乙剧社”,一来继续传承豫剧,二来参加一些社会演出活动。
父亲说,戏比天大,就是不要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一头奓一膀,而是要谦虚谨慎,用心揣摩每一个细节,把人物演活,让观众满意。我也暗暗下定决心:要认认真真演戏,坦坦荡荡做人。
有一部古装戏叫《卖苗郎》,剧情梗概是大灾之年,饥寒交迫,儿媳妇竟然忍痛卖掉儿子苗郎,为贫病交加的公爹买饭买药……母亲亲手卖掉儿子,那是何等的心情。简单说来,必须掉眼泪。可是,演的多了,就流不出来眼泪了,演员就会采取一些特殊方法,让观众看着是流眼泪了。
父亲却认为:瞒得了外行,瞒不了内行;瞒得了观众,瞒不了自己。孩子都卖了,能不难受?一个演员,上台了,就不再是自己了,该掉泪时必须进戏,必须掉真泪。
正是父亲的言传和身教,使我在演艺道路上越走越宽广。2000年一来,先后在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栏目的77期、624期和664期参加擂台赛,获得过三次“擂主”。
为豫剧传承奋斗不息
父亲一生酷爱艺术,步入老年之后,把收集、整理、传承豫剧当成了自己的第一要务。
其实,早在1960年,河南省文化厅就下发过“挖掘传统剧目,抢救民族遗产”的通知。那时剧团的演职人员都是旧社会走过来的,旧社会的艺人都是上不起学的穷人,父亲上过小学六年级,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于是,就由那些老演员口述,父亲执笔,利用业余时间整理出66部老戏剧本,送开封地区文化局和省剧目组19本,这些都已经编入“河南省传统剧目汇编”和“豫剧传统剧目汇释”,剩下的47本由他保存。
为了使这些文化遗产能够传承下去,父亲又回忆整理了《黄鹤楼》《申包胥挂帅》《王莽篡朝》,回忆编写了《宋世杰告状》《十王宫》等四十多部传统戏剧本,建立了新密市戏剧资料档案,档案室存档了300多件剧本、曲谱、录音、录像带、剧照、剧团大事记,演出日志等文物,为新密豫剧事业积攒了宝贵财富。而他最盼望的就是,有人把这些宝贝接管过来,妥善保存,传承下去。
(本文由马淑娟口述,魏锦池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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