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出身中医世家,涉医60余年,其医道深厚,辨证独到,临床医疗疗效显着。张老精通中医又通晓文史哲理,对中医文献的整理研究,成就昭彰。张老论证问题寻根溯源,分析而后言之,无证不言,孤证不立,对中医的“五行”之说分析论证后认为其基本符合人体生理病理变化实际情况,是具有唯物性和科学性的。张老的勤奋、严谨、饱学值得后学学习。
张灿玾
中国
汉
山东省荣成市
1928年7月日
南京中医学院
男
山东荣成
国医大师
医学研究
《针灸甲乙经校注》《素问吴注》《经穴解》《石室秘录》
1928年7月,生于山东省荣成市滕家镇下回头村;
1943年起,随祖父与父亲学医;
1948年,独立应诊;
1955年,创办荣成县崂山区联合诊所,并任所长;
1958年,被选送至山东省中医进修学校及卫生部委托南京中医学院开办的教学研究班学习;
1959年起,在山东中医学院工作,曾任山东中医学院院长;
2006年,中共山东省委授予“山东省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
现任山东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
2009年被评为首届国医大师。
张灿玾的治学思想:
◆基本功的培养和训练是从医的重要基础;
◆临床实践是体验中医理论和建立中医信念的关键;
◆集临床、理论、文献于一体,是加深掌握中医学术的需要;
◆医文并重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
◆博览群书、兼容并蓄,是学术水平不断提高的源头活水;
◆坚持继承发扬,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指导方针。齐鲁之邦,孔孟之乡,儒家文化浸润着山东的每一寸土壤。
济南市历下区的一栋住宅楼里有一不足100平方米的普通居室,名曰“琴石书屋”。屋内藏书充栋,奇石林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抚琴,琴声铮铮,如高山流水。弹到兴高之处,老人和声吟唱,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悲怆,时而悠扬……一曲奏罢,余音绕梁。
这位浑身透着儒雅之气、从容而潇洒的耄耋老人,就是国医大师张灿玾。
执鞭杏林下,桃李几度春
“给学生制定的习业训词是:厚德怀仁,乐群敬业,医文并茂,理用兼优。”
1958年,山东省荣成县卫生局选送张灿玾到山东省中医进修学校学习,同年又派其赴南京进入江苏省中医学校(现为南京中医药大学)教学研究班学习。虽然只有1年多的时间,张灿玾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夜以继日,刻苦学习。他还是古旧书店、旧书摊的常客,曾用节衣缩食省下的钱,买下了《图书集成·医部全录》、《伤寒论直解》等一批古籍。
张灿玾后来每谈及此事时,常说去南京学习是他医学历程中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新的起点。这让他对中医学的历史地位和现行价值的认识更明确,对中医学四大经典学术价值的理解更深。
1959年7月,张灿玾回到山东,同年9月,调山东中医学院(后更名为山东中医药大学)工作。自此,开始了他人生中的执教生涯。
自调入山东中医学院任教以来,张灿玾呕心沥血,勤奋工作,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中医药人才,可谓桃李满天下。
在多年的教学工作中,张灿玾总结出了6点治学思想:即基本功的培养和训练是从医的重要基础;临床实践是体验中医理论和建立中医信念的关键;集临床、理论、文献于一体,是加深掌握中医学术的需要;医文并重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博览群书、兼容并蓄,是学术水平不断提高的源头活水;坚持继承发扬,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指导方针。
他正是以这种思想去教育影响他的学生。山东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科技处处长谭奇纹是张灿玾2000年招的博士生。她进入师门后,老师对她的每一步都很关注,给她重新讲解“四大经典”,让她对中医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新的认识。老师严谨的治学态度让她记忆最深。有一次,老师为了让她准确理解《灵枢》中的一句话,查找了汉代以前的所有关于针灸的论述供她参考。
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文献研究所的李玉清1995年跟随张灿玾读博士。“老师在治学上追求极致,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张灿玾除了教授中医学之外,还注重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一次他运用古人印刻知识对一册古籍善本进行准确断代后,让李玉清也开始迷上了传统文化。
多年来,张灿玾已培养博士生18名、硕士生4名。他们均成为本学科的学术带头人或骨干。
龙虫雕作事,乐道不染尘
张灿玾在中医文献研究方面成绩斐然,着有中医古籍整理、点校、研究等多部着作,并发表论文100余篇,对《针灸甲乙经》等古籍的整理研究影响深远。
1964年3月,张灿玾与徐国仟等受命整理研究《针灸甲乙经》。张灿玾北上天津、北京查阅古籍的各种版本及相关资料,并阅读了大量文史哲有关着作。经过近两年的努力,整理校释工作完成。此后,这本《针灸甲乙经校释》获得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二等奖。通过这次整理研究,张灿玾深切体验到中医古籍整理即文献研究对继承发扬中医药学术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1983年,张灿玾被卫生部指定为华北山东片古籍整理学术带头人,先后承担和完成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课题多项,出版了《针灸甲乙经校注》、《素问吴注》、《松峰说疫》、《经穴解》、《石室秘录》校点等10多部中医古籍。
在整理古籍的同时,张灿玾对中医经典医籍进行了深入的理论研究,尤其对《黄帝内经》的成书年代、条文释义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着成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黄帝内经文献研究》一书。
1994年,张灿玾开始撰写《中医古籍文献学》,每天平均工作10多个小时,历时3年完成,全书100多万字,在学术界影响很大,体现了国内外该专业的最高水平。然而,很多人却不知道,在撰写这部书的过程中,他的老伴不幸去世,他自己也由于过度劳累而复发胃肠病和颈椎病。
张灿玾认为,文献是文化传承的载体,也是实践文化的依据。中医文献是中医学术的载体和宝库,是中医学基础理论的源泉,是中医学临床应用的指导,是中医研究的理论依据与信息资料,是中医教育的知识之源,是医史研究的素材。
研究文献离不开古汉语知识,张灿玾深厚的古文修养来自于他平时的大量阅读。他的儿子张增敏说,父亲爱书如命,经常买书,而且坚持每天读书。家里藏书5000余种,有上万册,其中医书3000多种。记者看到,张灿玾家中的客厅被改成了书房,四壁都是堆满书的书架,卧室床头枕边也都是书。
张灿玾爱书,他上街不是去书店,就是逛旧书摊。上世纪50年代,有一次张灿玾上市集,卖染料商贩董某摊上的一集书函吸引了他,经检视知其系中国学会辑印《周秦诸子校注十种》,遂欲高价购买,摊主本欲用来包颜料,见张灿玾如此识货,将书相赠,让张灿玾喜出望外。该书对张灿玾后来进行中医古籍整理研究,在文字通借的辨认方面提供很大帮助。
总结张灿玾的一生,从六年小学、半部《论语》到大学终身教授,最终被评为“国医大师”,归结到一点,就是基于他的苦学意志、敬业精神,这就是他的经验所在,也是他之所以能掌握多学科知识和具有多种爱好的一个重要因素。
春秋八十载,沧桑岁月新
张灿玾给自己书房起名“琴石书屋”,不难看出他兴趣爱好之广。
他少年时逢乱世,虽只是“六年小学加半部《论语》”的教育,但他善于钻研,自学能力极强,写诗填词、抚琴弄笙、书法篆刻、吟唱赏石……凡此种种,皆自学而成。用他自己的话说,出于工作和学习的需要,培养和激发了他多种兴趣与爱好,一方面对文献研究帮助很大,另一方面生活更加丰富,尽管清贫,但精神愉悦。同时,这些兴趣爱好让他在工作压力、病伤困扰下,更善于化解矛盾,克服困难,调节生活,保养形神,以享天年。
张灿玾从少年习读《千家诗》到青年研读《白香词谱》,从中渐悟诗词韵律,开始写诗填词,以抒情怀。他的作品题材不限,既有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叹,也有对中医事业的赤诚之情。他常与中医界的前辈们诗词往来,作品受到同行好评,并被多家“诗集”采用。曾出版《医余吟草》诗词集。因其诗词格律工整,立意高远,张灿玾还被吸收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不仅会吟诗作词,张灿玾还会吹拉弹唱。青年时期,他在本村剧团就已学会笙、管、笛、箫、唢呐、二胡等民乐,还在友人指点下学会了西乐小提琴,晚年又习古琴。他的家中时常飘出悠扬的乐声。此外,他还写歌来歌颂岐黄大业,如“杏林习业歌”、“医圣赞”、“杏林颂歌”、“杏林春”、“医学经典赞”等,以示其对祖国医学之热爱。而张灿玾对国粹京剧也十分热爱,常常与票友一起唱念交流。
古人云,字者,文人之门面。张灿玾曾无论备课、临诊或办公,尽用毛笔,暇时或操管临仿,或依案读帖。他的书法自成一家,苍劲有力,浑然大气。学习书法之余他研究篆刻,从中学到很多对于文献研究有参考价值的知识。同时他也操刀治印,自言其志。
张灿玾喜欢石头,家中大小奇石百余件。他说,这些石头极尽大自然之工力,鬼斧神凿,浑然天成。或似物,或寓意,或出景,或寄情,不一而足。他爱石,意在以石喻人,遣兴抒怀也。所撰“石论”一文,尤为爱石者青睐。
“乐群敬业,医文并茂,厚德怀仁,继承发扬……杏林宝库,永放光芒!”悠悠琴声中,张灿玾抑扬顿挫吟唱显得分外高亢……(记者高新军)
(注:文中小标题引自张灿玾诗作《八旬诞辰自咏》。)
现任山东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等职。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名老中医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张老出生中医世家,三代相传,他涉医60余年,医务、教学、研究医理,淀积了他深厚的医道功底,学验俱丰,饮誉四海。他十几岁随父行医,20岁开始独立临诊。调入山东中医学院后,他担任多门课程的教学,从基础到临床,无所不及,授课对象从本科、硕士到博士。他对中医文献的整理研究,更是成就昭彰。主编《黄帝内经素问校释》、《针灸甲乙经校释》、《针灸甲乙经校注》、《黄帝内经素问语释》、《黄帝内经文献研究》等,主校《六因条辨》、《素问吴注》、《松峰说疫》、《经穴解》、《小儿药证直诀》、《石室秘录》等多部古典医籍。积极组织和参与在全国范围内的中医古籍整理研究与管理工作,为祖国医学的流世传承及指导临床作出了不凡的贡献。
张老除精通中医外,又通晓文史哲理,研究中国哲学史、自然辩证法,学习马克思、恩格斯理论,以唯物主义观来研究和论证祖国医学体系的科学性,并指导临床实践。他擅治重病坏证,多以常药而取奇效,他常说,良医治病如良将布兵,善于根据疾病和病体来正确制定治疗大法。随师学习,重要的是学老师用药组方的思路,辨证立法的原则,而非几味药而已。
走进张老家,没有富丽豪华的装潢,却有浓浓的书香和艺术的清雅。一居书斋,四壁环书,古琴一隅,奇石墨卷布于四周,名副其实的“琴石书屋”。
张老的业余生活也很充实,抚琴弹唱、抒怀吟诗、填词作曲无所不好;他挥毫泼墨,行书作画,并成一家;鉴石篆刻,游刃有余,爱好之多,兴趣之广,学问之博,真见之灼,为业内称道。
张灿玾出生于一个医学世家,其祖父、父亲一生为医,15岁起,就跟随祖父与父亲学习中医,立志用一生发扬传承传统中医文化。为了兑现这个诺言,他从事教学、临床、中医文献研究70余载,悬壶济世,医治无数,耄耋之年仍在坚守;笔耕不辍,整理出版了《张灿玾医论医话集》、《黄帝内经文献研究》等400余万字医学巨著;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中医药人才,桃李满天下;藏书6000余种,涉及传统文化各领域,为后人留下宝贵典籍;自从去年退休后,每逢有求医者登门,不论患者富贵贫穷,他都有求必应,仍然在为社会病患免费接诊。
“对待病人应该像对待亲人一样。医生行医如果没有大慈大悲的心,就不是个好医生;做医生不是生财之道,而是仁者之术。”他说。每逢有求医者登门,不论患者富贵贫穷,他都有求必应,悉心为患者诊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张灿玾说,他会以耄耋之身继续为社会奉献力量,实现内心的夙愿。[1]
张老临诊,不分内、外、妇、儿。他认为,中医治病重在辨证论治,无论内、外、妇、儿,医理贯通,治病施药,贵在立法,而法的确立来自辨证,理法方药得宜,则可药到病除。
张老在60年代初,曾治1例风湿周身关节疼痛,伴高热不退,辨证为湿困热郁内炽,而施用桂枝芍药知母汤。数剂后,病人热退痛缓,可下床活动。当问起张老,为何高热还可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原方,方中附子不去掉,张老解释,此证属湿盛内困而热伏内盛,但舌苔很厚腻,说明湿邪很重,湿为阴邪,无阳不化,而湿邪不化,郁热不能透散,则高热不会退去,故用附子来助阳化湿,但要从小剂量开始试用,渐至加量,后附子用到八九钱,患者苔化热退,周身疼痛缓解。同时方中知母、白芍的量也随之增加,以防附子燥热劫阴。通过此病例,可以看出张老临诊辨证独到和果敢自信的大将风范。若没有多年的经验积累,没有深厚的理论功底指导实践,难有如此胆略的。
张老是位老党员,当年他不到20岁就在家乡参加了青救会、共青团,配合人民政府作了大量的政治工作,并利用自己的特长,积极组织抗战文艺宣传。他对党和祖国有着深厚的感情,对祖国文化有着民族自豪感和对中医的继承发展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从而在工作中不断的地完善自己,与时俱进。
张老1960年入党,1981年走上院领导岗位,但他从不利用职权谋求私利。他家学渊源,医术高超,但他从不拿自己的技术去敛财;他学有所成,主持过多个国家和省级重大课题,主编多部中医着作,担任多家杂志特约主编,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但他从不拿这些功名去换取特权。1964年接受国家“十年规划”中关于7本古医书之一《针灸甲乙经》的校释工作;1978年与河北医学院合作承担《黄帝内经素问校释》等等,均不计报酬,不图功名,为全国古医籍文献的整理研究奠定了基础,推动了中医文献研究事业的发展。勤于耕耘,乐于奉献,如今年近八旬的张灿玾教授,仍然在为培养后学而呕心沥血。那天笔者去张老家,正值他在给几位硕士、博士讲解《灵枢》的有关篇章,不但将其中重点、难点逐一讲解,甚至连古今、通假、残漏等字都一一点明,炬烛燃已,诲人不倦。他“淡泊名利厚岐黄,提掖后学为人梯”的品质令人钦敬。
张老生活简朴,粗茶淡饭,不求物质享受,但求精神世界的充实,为求中医之真谛,甘守清贫,愿为基石,遨游医经典籍,辨彰学术,考竟源流,独守寂寞,在书海中寻求中医发展之路,在实践中论证中医发展之道,在中医文献研究中成就卓越,为后人搭起攀山之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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