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未知,题材审查风险高,平台甚至预估不建议开拍,开机前还要垫付演员薪酬……《动物管理局》作为毛妮创业以来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其第一次做制片人,她有些焦虑,“跳楼的心都有了”,但也一直抱有期待。
豆瓣评分7.7,超过72%的网友给出四星以上好评,虽已收官,热度依然不减,《动管局》凭借清奇的脑洞,在搞笑中夹着讽刺,在现实中传递感动,不仅赢得了观众的芳心,也充分证明该剧在类型、题材上所进行的大胆尝试,如此看来编导们当初创作时被关的五个月都是值得的。
7月7日,《动管局》主创团队集体做客金鲛分享会(第5期),该剧出品人、总制片人,工夫真言影业CEO毛妮;该剧制片人,天工异彩影视创始人常洪松;该剧导演、编剧金哲勇,分享了“局里局外”的酸甜苦辣,尤其在谈到幕后的辛酸时,此次分享会更像是主创们的一次“吐槽大会”。
▲第五期金鲛分享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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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管局》领导致谢“二代妖精”
2016年,工夫影业出品、制作了一部名为《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的电影。电影剧情围绕人妖相恋与“妖怪管理局”展开,主创团队认为在电影中,“管理局”只是作为机构存在,展现不多,但其实它有足够大的想象空间,于是他们决定再做一个剧来呈现。
金哲勇最初接到这个命题的时候,认定《动物管理局》是一部行业剧,他将动物管理局设定为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基层机关单位。接下来,他和编剧团队开始为这个虚拟存在的机关单位落实组织架构、部门分配、工作流程、薪金、打卡时间、标语手势等。
▲金哲勇
“无论故事是什么,角色是哪些,其实只要把架构落实出来,动物管理局就真成立了。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就是再截取动物管理局一些办案生活的瞬间。”金哲勇这样说道。
类型、题材确定之后,导演就带着编剧们一起住进了郊区的农家别墅里开始封闭创作,一住就是五个月,写不完禁止回家。首先进行的是人物设计,金哲勇和编剧团队一起每人每周列3—5种动物,并围绕这个动物写一个小故事,累积为一个动物数据库,而后进行再次筛选。
金哲勇表示:“筛选的标准需要兼具动物性、社会性,并能够成为一个故事。每个单元故事背后必须隐藏着一种社会现象,或者人生问题,这也是建立都市寓言故事定位最重要的一点。相当于每个故事都要体现一个转化者的动物性、社会性、还要将故事主题反哺给主线人物,同时兼顾探案类型和喜剧元素。”
在剧集的整体风格上,金哲勇谈到他其实融合了两种调性。一方面他喜爱上世纪的一些喜剧剧集,从小小的日常环境烘托出大的人情社会,比如《我爱我家》、《编辑部的故事》,包括前些年的《武林外传》;另一方面,他热爱日式脱力系电影,是汤浅政明、矢口史靖、三木聪、福田雄一们的忠实影迷。“在《动物管理局》中放入一些荒诞脱力的元素尝试放进故事里,却意外发现并不违和,‘转化者’们身上的动物性完美契合了这些荒诞元素,更好地体现了故事主题。”
“我希望《动物管理局》也能给观众这种感觉,平时大家打打闹闹,嘴炮不断,但遭遇外界风险时,每个人都能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家人,视这里为避风港。片中花了很大篇幅去描绘这个温馨治愈的家庭氛围。”金哲勇说。
▲金鲛分享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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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是剧组最大的服务员”
作为该剧的总制片人毛妮说,看到这个项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哲勇导演。“金子(金哲勇)在工夫系的创作者里面,阅片量极为丰富。本人也比较幽默搞笑,世界观、创作风格和《动物管理局》都比较搭。”
▲毛妮
天工异彩影视创始人、董事长常洪松,则是毛妮第一次做制片人搬来的“救兵”。“常总做过很多电影项目,又是《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的制片人,他剧组经验丰富,我就是主要负责前期,后期筹备剧组主要靠常总”。
《动物管理局》是毛妮创业做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后来促成工夫真言成立的缘由,开机时她在微博上说,有种把带着身边一年零九个月的孩子送出去闯江湖的不舍和期待。回顾筹备以来的焦虑、惊慌失措与等待,毛妮笑称制片人其实是剧组最大的服务员。
▲金鲛分享会现场
据介绍,题材原因天然带来的审查风险,未知的类型是否会被市场接受,这都是摆在这个团队面前现实而具体的问题。尤其在开机之前,三大视频平台进行项目评估时,《动物管理局》甚至被评为C级,即为建议谨慎投拍。
更要命的是,第一次做制片人毛妮还遇到了“开机拿不出钱”的窘境。“《动物管理局》是开机之前先付演员薪酬的,马上等着开机没有钱非常非常崩溃,我当时想完蛋了,能不能做下去就这一下了。”
于是,毛妮只好带着项目和剧本再次去找“救兵”,这次找到的是陈国富,最终由工夫影业垫付了这笔资金。“我当时就跟国富老师说,这笔钱拿不出我真是要跳楼了。”
▲常洪松
拉团队、找资金、定演员,盘子总算码起来了。
谈到定演员时,金哲勇透露,陈赫、王子文是剧本阶段就想到的人选,给周围人看剧本时,也都会提到这两位演员的名字。与此同时,也要尽可能将创作做的足够饱满、丰富,然后怀着做一个好项目的愿景去和演员沟通。
主创团队见到陈赫的时候他还在海南拍戏,导演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称陈赫本人热情好客,说话幽默风趣,吃饭席间把大家照顾得面面俱到,和他聊起日本动画也十分投机。但让金哲勇隐隐担忧的是,郝运插科打诨外表下,更深层次的淡漠底色。
而再见面时已临近开机,金哲勇去陈赫房间闲聊,无意打开音响,发现默认播放的第一首歌是《比海更深》的主题曲《深呼吸》,那是“我很早之前推荐他理解人物的一首歌,当时我就放一百个心了,他就是郝运,从头到脚,从头发到腿毛”。
毛妮也表示,合适是选角的第一标准。“演员试戏过程中我们在找最适合角色的人,他可能不是流量,长得没有那么好看,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包括表演的时候,他会让你觉得这个人就是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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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电影质感网剧的12条经验
《动管局》热播引发热议,其爆红背后是否有哪些经验可以复制?又能带给从业者们带来哪些新启示?毛妮、常洪松、金哲勇在金鲛分享会现场,真诚总结并分享了打造电影质感网剧的12条经验。
①相信并尊重自己的审美和创作理念。这是来自金哲勇的经验,他说:“我做片子只相信大家的感受,不相信别人的建议。因为感受是最直观的,无聊就是无聊,精彩就是精彩。但建议是他人经过思考的过程再转达反馈给创作者的东西,所以我不太相信。”
②尊重自己的合作伙伴,但不能相信。“当你是一个新人导演的时候,你现场肯定会受到质疑,每个部门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意见。不能说你是导演就搞成一言堂,而是要去思考对方说的有没有道理,保持开放的心态。”
③拥有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能力。随时根据不同状况去做及时调整。比如选角,很多演员最开始跟剧本写的都是不一样的。每个角色来面试的时候,都会去试戏,有时候就要根据演员的戏反过来去调整剧本。
④所有故事都要回归生活,讲生活中的故事才是在拥抱观众。创作者尽量去寻找未被发现过的角度,但最后教会你的还是生活本身,这个是最终能与观众沟通的方式。
⑤要有一颗坚定的心。第一次做制片人的毛妮颇有心得,“遇到感兴趣的题材和项目要不顾一切的做下去,哪怕会遇到类型未知、题材少有、制作难度大,资金跟不上等各种困难”。
⑥剧本要扎实。首先自己的东西要好,然后你要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才能去说服比如平台方、投资方对产品的质疑。
⑦演员最重要的是合适。有的演员他不是流量,颜值也没那么高,但通过他的表演你能相信他就是角色本人,这就是对的、合适的人。
⑧团队的通力合作是保障。找到并拥有熟悉、有默契、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能够大大减少工作中的信任和沟通成本,和专业的人一起做专业的事。
▲现场观众提问
⑨尊重剧组工作人员的工作,小到剧组伙食。具有丰富制片经验的常洪松则表示,影视行业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整体有漂泊感,提供较好的剧组伙食能够让大家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工作状态。
⑩做制片要与人快速有效沟通。由于制片需要在有限的资源快速解决问题,从而让创作者在现场能够有更大的创作空间,因此免不了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有时候“喝酒或许是快速熟络起来的办法”。
⑾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影视行业相对封闭且压力很大,制片人是焦虑症跟抑郁症的高发人群。常洪松建议圈内同行多去参加一些活动,走出圈子,结交不同的人,学会生活,反而能够补充自身的工作能力,注入更多的能量面对压力。
⑿尊重自己的创作生命。作品如墓碑上的墓志铭,署着你的名字不管过了多久永远在那儿。所以,一个项目历时几年都要对得起自己的付出,无论在时间还是在创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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