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初读白居易的《长恨歌》,也曾被唐玄宗和杨贵妃“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凄美爱情所感动。然而,看完陈凯歌导演的《妖猫传》,再读《长恨歌》,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甚至为贵妃感到悲哀。
在电影《妖猫传》中,一开始的长安,人口一百万,其中诗人就超过一万,还有来自日本、韩国、西域等超过一万的异国人口。更不可思议的是,外国人还在唐朝做官,为中国带来了五彩的文化气息。彼时的长安,开放宽容,繁华无比,是当时世界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据说,贵妃杨玉环也是一位具有胡人血统的女子,正是这位女子,成功虏获了皇帝唐玄宗。自华清池初见,杨玉环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唐玄宗不仅无视后宫三千佳丽,不上早朝,更是亲自为她写霓裳羽衣曲,杨玉环的父母兄弟也皆烈土,一时间“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不仅如此,玄宗还举办极乐之宴,让杨玉环坐在秋千上,向世人展示,这是他李隆基的杨玉环,这是他李隆基的大唐。也正是在这场极乐之宴上,李白应高力士赞美贵妃的要求写下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绝美诗句,然而也正是这句后人广为流传的绝美诗句,给李白惹上了逐出长安的灾祸。玄宗也是一位诗人,有人说,李白之所以被放逐,是因为玄宗嫉妒李白的诗情,更重要的是,是因为李白赞美的是他心爱的女人。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还稍微替贵妃欣慰一点儿,至少,玄宗是爱她的。
然而,受尽万般宠爱的她也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大唐昌盛时,她是一切荣华富贵的象征,而当大唐衰亡了,她就必然成为另一种象征,她也要跟着大唐一块儿衰亡。
极乐之宴十日后,安禄山便打响了安史之乱,以陈玄礼为首的禁军哗变,认为杨贵妃乃祸国红颜,要求唐玄宗杀死杨贵妃。唐玄宗接受了高力士和玄士的看建议,力求自保,假骗贵妃用“还魂术”假死,称待局势安定后再接回贵妃。贵妃似乎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是玄宗为稳定大局又不愿背负薄情骂名的大骗局,然而她没有争吵,没有反抗,只是嘴角微微颤动,随即淡淡转身应允。她心很痛,她也明白玄宗面临的两难境地,他大可跟她直言他的为难,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她也可以成全他,但并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电影中,贵妃用“还魂术”假死后,在墓中醒了过来,无奈纵使她使尽浑身力气,她也没能推开棺门,更令她心痛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会来接自己的人却始终没有到来。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长眠于地下的,是对爱的期待,对生的渴望,还是绵绵的恨意呢,又或者三者都有?只知道看到了棺盖上一道道鲜红的手印。
都说红颜祸水,然而她们也和普通的女子一样,也渴望真诚地爱与被爱。如果可以,真想重回大唐,替贵妃呐喊一声:“荣华富贵皆是假,这一生,终究还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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